上瘾23
全员变态警告！
三观不正警告！
血腥暴力警告！
如有雷同，算你抄我的。
本章出场人物：
黄子弘凡，高杨，贾凡，方书剑，周继琛，蔡尧，郑云龙，周深。
异常规律的滴水声像是什么有节奏的鼓点，准确无误敲击在黄子弘凡的太阳穴上，脑袋像是要炸开来一般的疼痛，这种疼还是闷着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穿着臃肿玩偶服装的兔子言辞轻快地唱响家喻户晓的童谣，对方安静地注视着他满头大汗的丑态，就好像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艰难地扭着身子朝他走来。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咔嚓”
“咔嚓”
玻璃管碎裂的声音尽情厮磨黄子弘凡的耳朵，让他硬生生从头疼欲裂里找出一丝清醒来，再一次呼吸，玩偶兔子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小、白、兔、白、又、白。”
他刚想吐槽这阴阳怪气的语速怎么可以把如此可爱的童谣披上黑色丑陋的变态风格，下一秒就被兔子一头按进了水里。
窒息的感觉让心跳都直接快起来，全身急促发热，黄子弘凡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猛地睁开眼，许久未见光的眼睛一下子快要适应不过来。
高杨颦眉看着他的鼻梁，微垂的睫羽就像颤抖的蝉翼，无端展现出一副娇柔和脆弱，好像在说：对不起。
“羊儿…”干哑的嗓子发出惹人怜的声音。
“呀，黄儿醒了。”高杨尾调上扬，是开心的。
黄子弘凡看到边上的小护士把玻璃管子里的药拿针筒取出来，然后扔掉了一次性的玻璃管，垃圾桶里又一次响起“咔嚓”一声，左手手背上的针管终于被拔下来，最后一袋葡萄糖吊完了。
看来梦里的东西也不全是假的。
“所以你刚刚是不是捏我鼻子了？”
所以他才会呼吸不上来。
高杨把脸埋在他怀里，呼吸平稳，唇角还挂着细微的笑意，抬起头眨眨眼睛：“被发现了啊。”
如此理直气壮。
“都怪黄儿睡了太久了，我会害怕的。”
黄子弘凡回来后不知怎么就病了，阿云嘎伤的这么重才躺多久？黄子弘凡感染风寒，期间陆陆续续醒了几次，高烧又不退，估计本人到现在也是没什么印象，这一躺竟然是比阿云嘎醒的还晚。
贾凡告诉他说，黄子弘凡与其说是醒不过来，倒不如说是他不太愿意醒过来，一起不想醒过来的还有梁朋杰。
方书剑的消失，大概对他们打击都挺大的，高杨以前不怎么相信1975这样小团队之间的感情，毕竟年纪尚小，他更愿意把这四个少年定义为臭味相投四人小组，于是高杨花了那么大心思把黄子弘凡从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坏小孩团体里抓出来，却换来小朋友的一病不起。
“我现在知道方书剑对你们的重要性了，可是黄儿，你的世界里不止有1975，还有高杨呢。”
高杨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委屈的样子让黄子弘凡一下子没了立场，心里只有愧疚和自责。
阿黄忘记了他被强行叫醒的事实，如此很好，高杨这样想到。
但是他似乎让自己的小朋友心里更加难受了啊……难办哦。
“阿黄。”高杨揉揉黄子弘凡的手，释怀了一般补充说：
“你知道吗？这几天，贾凡不在医院哦。”
话不用说满，一点即透。
贾凡很喜欢方书剑这孩子，但实际上他们的交集并不多，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贾凡就是会对他比一般小孩儿更好一点，或许只是因为那个一般小孩儿是蔡尧。
“凡凡，你今天也没给深深打电话。”
蔡尧抱着一桶子粥坐在床边，床上的人还没办法进食，蔡尧倒是被两人份的伙食养的越来越胖了。
“我他妈不是一开始就跟他打过招呼了，借你，不用租金的！而且还包吃包住，蔡尧我发现你真的是飘了，皮痒了是不是？”
贾凡拍了两下桌子，见蔡尧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又仰起脖子开始大口喝酒。
周继琛回来看到床边委屈恰饭的蔡巧儿，脑海里又一次上演了一出酗酒母亲虐待女儿的家庭大戏，嗯？所以为什么是母亲和女儿？
“我回来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打一声招呼，果不其然，回复他的只有蔡尧一个人，周继琛也不尴尬，放好包，照例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
如果不是贾凡，他现在见到的应该会是怎样的一个小男孩呢？冰凉，僵硬，没有血色，毫无生命体征，大概跟剧院里沉重的道具一样。
“今天也没醒呀。”周继琛戳了戳方书剑的脸，指腹勉强感受到一丝温度。
“对了凡哥，阿云嘎今天醒了，龙哥说余笛或者你如果再不出现，他就准备把医院卖了，刚好带阿云嘎回内蒙放羊。”
对于周继琛的半真半假的谎，贾凡看破不说破，前个日子刚听说王晰把鞠红川推上高位，这下正是城里黑白两道最惹不起的人，阿云嘎要是真的醒了，那梅溪湖还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接手。
余笛啊余笛，你看你扔下的烂摊子，怎么最后要我收拾呢？他妈的……一个两个都逼着老子出面。
隔壁房间传来窸窸窣窣收拾行李的声音，周继琛终于能让自己家安静一阵子，从明天开始，他的家里又变成了他自己，还有一个醒不过来的小病人。
方书剑没死，但也没活，总归就是不清不楚地养在他这里，张超给了一大笔钱，梁朋杰抹去了关于方书剑存在的所有痕迹，黄子弘凡也跟着病倒了一段日子，曾经的1975有多放肆，现在就有多低调，他们的低调，全都是为了他身边这位。
真是有意思啊……方书剑，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特别的存在呢？
他看见小男孩在笑，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半毫的杂质，就像是真的认为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再对比现在死气沉沉的方书剑，周继琛甚至怀疑梁朋杰给的照片是P过了。
“书上说，人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可是谁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呢？这本书又不是死人写下的。”
周继琛特别熟练地扔掉又一本故事书，给方书剑掖好被子，关掉暖黄色的台灯。
周继琛，郑云龙手下的棋子之一，跟郑云龙一样，把音乐剧演员的身份作为伪装，大概也因为这样，郑云龙最不常用到他。周继琛对于故事有着特别的执念，他喜欢听故事，如果有好的故事，就饶你一命，如果故事没意思，就要死在枪下。
方书剑是他现在最想要挖掘的新玩具。
“死了以后会怎么样呢？”周继琛的声音似乎闷闷的，带着几分模糊的困意，“死了以后，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吗？”
少年人坏坏地笑了，因为他发现，关了灯之后人的胆子，真的会变大。
低头吻上那还算柔软的唇，周继琛想要继续探索时，却发现自己的下唇被人咬了一下。
终于愿意醒了呀。
“植物人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方书剑瞪他，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瞅见。
“你见过会说话的植物人吗？”周继琛跟他嬉皮笑脸。
他就说嘛，不就是水里多呆了一会儿，怎么就能昏迷不醒呢？原因其实好猜，方书剑不想让贾凡知道自己已经醒了。
暖黄色的台灯被又一次按亮，周继琛眼睛也亮亮的闪着光，看来，这次有好多故事能听了。
周深最终还是没能去内蒙。
王晰这个名字被彻底抹去的时候，鞠红川正派人好心送来一麻袋不知凉没凉的尸骨，他或许早就应该料到的，并不是所有人的友情都能如1975那样牢固。
毕竟他们不是少年人啊。
大人的世界总是在算计和被算计里恶性循环。
王晰的战斗力不足以让他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城市里活下去——尤其是在表明了想要和周深一起退隐的时候。
这场游戏是个漩涡。
他们，永远无法退出。
“深深，前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给你放个假，回来帮我培养一批新杀手，如何？”
鞠红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那样一只，来自新疆的，笑面狼。
“所以，半月前唐伯虎死在立交桥的那一场车祸是你干的？”
海面的风放肆吹，卷走了几颗火星子，点点火红色很快又熄灭在这样缱绻的拥抱里，继而找寻下一个拥抱。郑云龙给周深盘子里夹菜，显然他不太熟练，好几颗辣螺掉在桌上。
“不是我，是高杨，鞠红川以前跟1975打过交道，他好像一直很想收了其中最有狼性的黄子，所以高杨就顺手帮我警告了一把。”
郑云龙周深，所在地，青岛。
阿云嘎是选择自杀的，他的右手骨折了，能恢复，但他似乎等不到那个日子，用左手写了一封又难看又辛酸的信，提前一星期交到周深手里……就选在那个月亮特别圆的晚上，服药的时候干脆又利落。
怎么说呢？郑云龙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怪谁了。
阿云嘎不是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了，他就是找不到开开心心活着的理由了。
所以他真的不如方书剑吗？
周深摇摇头说不是。
“嘎子哥只是有点累了，龙哥，你应该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余笛的感觉吧？那种每天睁开眼睛便面对着疾风骤雨，闭上眼睛却还得明争暗斗的生活，你一定从来没有体会过吧？”
“死在自己手里，是多幸福的事情呀。”
他身上就穿着一件衬衣和一件薄薄的毛衫，隔着微弱的灯火，还能隐约窥见后背上展翅欲飞的蝴蝶骨。
信里的内容周深难得没有翻过，阿云嘎希望郑云龙能好好过，至于自己为什么要死，信里也未曾提及，稀松平常地就好像是一封家书，谈谈自己那些看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废话，最后末了留下一句：“大龙，阿云嘎永远只喜欢你一个人。”
郑云龙灌了口啤酒，才勉强没去跟现在以“音乐剧演员”身份重新活着的方书剑计较。
“深深，还想去哪儿玩？”
“emmmmm您觉得内蒙古怎么样？”
“好，那就去贵州。”
又一次人工规避内蒙古。
也是，那种地方，要和对的人去才行吧？
“张超，蔡程昱，黄子弘凡，高杨，梁朋杰，石凯，方书剑，周继琛……”
“嘎拉”“嘎拉”两声，啤酒罐又被郑云龙捏的不像样。
“他们几个要是再不把去内蒙古玩的朋友圈删掉，我就派人去收尸。”
周深笑而不语。
明明自己不看朋友圈就好了。
今天的郑云龙也想去内蒙古吗。
想。
但再也不会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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